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如何抵赖也是没用了,夜飞雪咬了咬唇,淡淡笑道:“皇上应该理解飞雪对爹娘身世之迷的好奇之心。难道皇上一点都不好奇,当年为什么是我姊姊嫁给你吗?”
承哲叹了口气,瞅了她一眼道:“飞雪,孟忆柳信中说明,你父的确是因为官印被盗而被斩首。现下她跟了翼之回菰安郡,将来你想知道什么,还不简单吗?”
简单吗?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肯将孟忆柳写给她的信交给她?
一时之间,殿内静谧地几乎落针可闻,承哲静坐良久,倏地逸出一声长叹:“翼之,朕今日肯割爱让孟忆柳跟你走,他日定然也肯割爱送别的妃嫔到你身边。只要你肯帮助朕度过在这次琥阳王叛乱之难关,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皇上多虑,四叔他虽然鲁莽,但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况且父王已经赶至京城,告诫四叔了。”翼安王丝毫没有因他这句话而激动,反而皱起了眉头,挺直身躯,一丝不苟地回答道。
承哲定定地望着翼之,这让他那绝世容颜,愈发显得熠熠夺目。他的眼中,燃烧着炽烈的怒焰,他痛心疾首,义正词严的说道:“朕,不愿做楚怀王,不愿做孝静帝,不愿做汉献帝,不愿做魏元帝,朕要自己主宰天下,做一代明君令主,可天不随人愿。那蓝言轩心存不轨之意,不思先帝之恩,先帝在时,隐瞒朕的身世,利用成仁堂和粲花堂,为自己谋权夺位。朕即位以来,他内控国库,杀害忠臣,践踏朝纲,咆哮金殿,外掌兵权,侵占军费,圈土霸地,鱼肉百姓。如今,他更是图谋不轨,意欲借琥阳王之刀取朕之项上人头。朕,实在被他逼得退无可退!”他长叹一声,神色渐渐平和从容,可一双手却越攥越紧,直攥得个个指关节全都发白发青:“翼之,朕现在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若翼之你真肯帮朕,朕必然可安然渡过此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