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看见前面的房舍间上空一片灰白,不知是烟还是雾,路尽头那排小楼屋后白色的凉亭也看不见了。几簇火苗伴着浓烟冲向了烈日蓝天,埃尔芬斯通太太吓得失声尖叫。之前听见的低语中又混入了众人的惊呼、隆隆的车轮声、马车的吱嘎还有马蹄的踢踏声。小巷一个急转弯,离十字路口不到五十码远。
“天哪!”埃尔芬斯通太太大喊,“你要把我们往哪儿带呀?”
我弟弟连忙停了下来。
主路上人潮滚滚,人流蜂拥向北,一个贴着一个。地上扬起的灰土被晒得白晃晃的,二十英尺内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马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车轮不断跟上来,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灰尘。
“让开!”我弟弟听见不少人高喊,“快让路!”
人群仿佛驾着浓烟朝小巷和主路交会的路口赶;众人吵吵嚷嚷,仿佛火的咆哮,扬起的灰尘又烫又闷。果不其然,不远处的一栋小楼着了火,滚滚黑烟朝路面扑来,情况越发混乱。
有两个男人从他们后面走了过去,接着又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背着沉甸甸的包袱边走边哭。一条走丢的寻回犬耷拉着舌头,怯生生地绕着他们打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被我弟弟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