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还想着做个霸王之君,去边关御驾亲征,杀退北狄。
再想一想,这些事情……还是不要碰了。
“定然是徐牧!”陈长庆的声音还没有停,“陛下你见着了,他要杀我!”
“我死了之后,他便能独揽朝政!而陛下,将成为傀儡之君!”
“陈卿,你身子上还有毒……先好生休息。”
陈长庆痛苦地仰着头,他向来自诩有几分俊朗,如今瞎了只眼,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陛下,徐牧敢对我出手,便敢对陛下出手。”
袁安顿在原地。
遥遥想起来,当年还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有个富家子辱他,让他学狗叫,学一声十两银子,他学了四声,得了五十两。
叫的好听,多余的十两是赏的。
这件事情,他从未让人知道。直至袁陶的人找到他,翻出族谱告知他的身份。
骨子里,他是怕事的人。
他做皇帝,也无非是为了光耀门楣,以及一生享之不尽的富贵。至于救国,那是顺带着的事情,能办到自然要办。
“皇叔放心,我一定以救国为己任,匡扶大纪社稷,不让皇叔失望。”每每想起这句话,他便忍不住有些害臊。
他觉得自己像戏园子里,戏台上的那些白脸,藏得很深,却终归被人发现是奸诈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