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退下绣鞋,仅穿着罗袜,当即步至堂中,踩在琉璃碎屑上,钻心的疼痛使她几乎承受不住。
琴师问她:“当下这首钗头凤可以么?”
沈江姩说:“无所谓啊。有曲子没曲子没区别。”
她在琉璃上舞了一曲钗头凤,曲子挺长,约二盏茶功夫,她洁白的罗袜被血浸透,她面颊上甚至带着坚韧的笑意,如开在高处不容亵渎的花束。
曲子戛然而止。
睿王注视着沈江姩的视线中如有火焰在燃烧,他又念她名字,“沈江姩。”
沈江姩静静地将绣鞋穿上,“还想看什么舞曲?宋曦文。”
睿王唇角扬起,“很好。你敢直呼本王名字。”
他突然又很有些不舒服,她是为了不给太子丢掉颜面,而这般坚强么,言道:“去休息吧,需要传药治伤吗?”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沈江姩垂着面颊,不卑不亢退出这间豪舍。当下睿王需要她指证太子招惹臣妻,她明白睿王不会做太绝。
下人领她安顿在一间上房,周芸贤当下也想跟进屋去,安慰一下妻子,女人嘛,受点委屈,不都需要男人安慰一下。哄两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