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善解人意,看得出你从小到大应该吃了很多苦吧。真是可怜。”
这是我第一次过上小白脸般的生活。静子(那个女记者的名字)去新宿的杂志社上班后,我就跟五岁的茂子老老实实一起看家。在此之前,静子不在家时,茂子似乎一直都是在公寓管理员那里玩耍的,现在出现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叔叔当玩伴,茂子看起来很是开心。
我在那儿浑浑噩噩地待了一周。在离公寓窗户很近的电线上,挂着一只奴仆风筝[ 奴仆风筝:形如武家奴仆穿着筒袖、两臂伸开的风筝。]。它被春天卷着沙尘的风吹拂,继而残破,但仍旧固执地缠在电线上不肯离去,摇摇晃晃像是在点头一般。我每每见到这副景象总是禁不住苦笑,脸红。后来,我甚至在睡梦里都会见到它。我梦魇了。
“我想要点钱。”
“要多少?”
“很多……‘钱在人情在,钱尽缘分断’,这可是真的哦。”
“傻瓜,那个也太陈腐了吧……”
“是吗?不过你是不会明白的,再这样下去,我兴许会逃走。”
“到底是谁比较穷,又是谁要逃走。净说奇怪的话。”
“我想自己赚钱,用来买酒,不,是买烟。要说画画,我自认为比堀木画得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