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想了很久,其实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许珍贵跟她说过担忧,她本来漠不关心,总觉得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什么话都是气话,怎么可能有人真的会认真考虑如何放弃自己的生命?她的世界是围绕着她自己的,自然就觉得所有人都应该跟她一样,骄傲又自信地计划马上就要开始的未来。
殊不知这样的她在贺尧眼里越发阴阳怪气,面目可憎。他觉得所有对他表示祝福和关心的人,都是和他妈一样的刽子手,试图把他从他想要躲藏的黑暗里拖出来当众行刑。他宁可自行了断。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育我?”贺尧觉得很奇怪。在祝安安眼里,他是自己关注了三年,喜欢了三年,希望他越来越好的人;在他眼里,祝安安是他连名字都记不住,但是见面总会跟他表达莫名其妙的关心的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也不要白费心思了。”他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