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建立这第一个基本的技术规则,我们获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患者把它作为抵抗攻击的目标。患者以各种方式来逃脱它的束缚。一会儿,他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一会儿又说想到的事情太多以致无从选择。接着我们吃惊地看到他忽而批驳这一观念,忽而又批驳另一观念。这可以通过他谈话时所出现的时间停顿推想而知。随后,他承认他确实有某种东西不能讲出来——即他感到很羞愧,于是由于这个理由他不再信守诺言了。或者他说他想到了某事,但它与另外一个人、而不是他自己有关,并因此不能讲出来。或者,他现在想到的实在太不重要、太愚蠢和太无意义,我不可能会让他想这样的事情。就这样用各种方法拖延着时间,他只是不停地说要讲出一切,结果什么也没有讲出。
我们遇到很多患者总设法将自己思想的某一部分隐藏起来,来阻止对他的治疗。一位男子十分聪明,他就曾以这种方式把他个人的爱情经历隐藏了数星期之久,在指责他破坏了神圣的规则时,他自我辩白说,他认为这个特殊的故事是自己的私事。当然,分析治疗不能容许患者有这种庇护权。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相当于我们一方面设法捕拘罪犯,一方面却又允许在维也纳城内设一特区,禁止在马克特广场或圣斯蒂芬教堂抓人。那么,我们肯定可以在这个避难所找到他。我从前也曾有一次允许给某男子以这种例子的权利,因为他须恢复其做事能力,而他是一位文官,由于受到誓约的束缚,他不能将某种事告诉外人。他对结果表示真正的满意;但我却不如此。我决定从此不再进行这种条件下的治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