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玉面对她刻意矫揉造作的模样一时无言,随即又叹了口气,神情无奈:“你就胡说吧,等你家凌释回来,看我怎么告发你。”
这样一个清冷高傲的奇女子,居然沦落到只能向人告发的地步,可见李昭玉在贺南风此处,究竟有多少无可奈何,同敢怒不敢言来。
此话一出,连同身旁红笺和刚到的流云都不禁哄然失笑,贺南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看着李昭玉叹气的样子只觉得万分可爱,恨不得在对方脸颊轻嘬一口,又怕着实吓到她,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向对方笑道:
“昭玉姐姐你知道么,我外祖云家有个表哥,跟你性子极像。我之前见他时就不禁想,要是你两人凑在一处,到底是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呢,还是半年不会说一句话。”
李昭玉侧头,道:“那你觉得呢。”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贺南风昂起精巧的小下巴,神情得意,“你们这般脱尘绝俗的人儿,就得有个烟火气重的陪在身边才行,否则两根冰搁一处,还是像远望终南余雪,美则美矣,却冷得渗人。”
但这里的烟火气不是俗气,就儒家的话而言,应该是入世之气。好比前尘的小皇子,那般自在、活泼、爱着红尘美好的一切,对喜欢的人那样真挚、热烈,才能生生刺破李昭玉的冰雪防护,走近她内心之中,即便当时自己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