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想松手,D哥也没本事跑赢火车。渐渐地,手心和手心贴不上了。他追赶着火车,她在车厢朝他的方向狂奔。两条腿,怎么跑得过钢铁怪兽?
她被火车带走了。D哥的嘶吼,声震苍穹碧落。他摔在铁轨上,又鼓足劲站起来往前追。
我伸手摸了摸锃亮的轨道,好烫。D哥的眼泪,更烫。
D哥上面还有四个姐姐,老父亲异常重男轻女,曾经放话给小导游,做了他家儿媳妇,婚后啥工作都不用干,专心在家多生几个孩子就行。
小导游情系D哥,老人的话就算过分,她也甘之如饴。她跟D哥在一起一年多,从未避孕,也从未怀过孕。
女人的敏感有时候堪比雷达。她背着D哥辗转数家医院检查,医生诊断的结果出奇一致:她的卵巢有问题,不能生。
小导游给D哥留下一摞医生的诊断单据和一封信,从此杳无音信。
离别的感觉,最是寥落凄凉。失恋后的D哥,搬回202又住了半年。小导游再未出现,可她的影子仍在D哥心头漂泊。
在盼望里失望一遍又一遍,D哥黯然辞职回老家。
从此音讯寥寥,偶尔会在朋友圈告知大家,相亲了,结婚了,生娃了。
人生一步一步,山远水长。
……
这次毛哥儿子金榜题名,D哥千里迢迢来了。
他说:“开头我压抑得发疯,总想来看看你们,来看看曾经有她的地方,或者回来看看我的青春,一草一木都在梦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