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娘什么时候被如此声色俱厉地训斥过,眼泪在眼眶中汇聚。在家中,她可以跟爹娘撒娇任性,跟爷爷却不能。如果失了爷爷的宠爱,叔叔婶子哥哥弟弟们,都会看碟子下菜。虽然心中很委屈,也很不服气,她只能装作乖巧地点点头。
第二天,她还带着几个弟弟上山摘了野果,到林家去换钱。当然,她是不会亲自拿去换钱的,林微微是她心头的一个坎儿,目前是过不去的。
倒是她的小堂弟汪东强,有了爷爷的“撑腰”,欢脱地去找二娃玩,殷勤地帮他去割兔草、捉蚂蚱,成功分到了一块野兔肉——好香啊!
这一天,十里沟的上空飘荡着浓得散不去的肉香,几乎家家户户或多或少给孩子们煮了点鹿肉吃,有小孩子天真又欢喜地问爹娘:“今天过年了吗?”
因为在他有记忆以来,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一片肉。每次问爹娘,什么时候能吃到肉,都会被他们敷衍地回一句“过年的时候”。在他们看来,吃肉就是过年了!
第二日东方微曦,林微微就打着哈欠,带着这七八十位青壮年,朝着大山深处进发。隔壁的门打开了,林微微一扭头,看到了晨曦中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一晃神之后,她笑着跟江陌寒打招呼:“小书生,这么早就起来用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