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扁嘴,哭音又带了出来。
见了预付诊金,张郎中面色和缓许多。再听听乔老太张口,不免又吓一跳。
人不行了?
人不行了找他也没用啊!
他就是个行脚郎中。
整理一下自己,乔家人簇拥着他坐到床跟前。
打量一眼床上瘦成一把排骨,双目紧闭,面泛青白色的女子,张郎中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的细汗。
这些年世道不太平,天灾人祸地,老百姓过得苦,都面黄肌瘦。
可像眼前女子如此形销骨立,宛如活生生的骷髅架子,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略一沉吟,五指搭上对方手腕脉门。乔家三母子平息凝气,眼睛睁得老大观察他表情。
“脉细无力,弦而涩,沉而迟……气虚、血虚、阳虚、阴虚,此乃虚劳症。需健运脾胃,滋补肝肾,荣养为主……”
张郎中习惯性说得摇头晃脑,冷不防旁边飘来煞风景的一声嘀咕:
“说人话!”
张郎中细长的眼睛狠狠瞪过去,又是乔满囤这个混账小子!
乔老太连忙把碍事的幺儿推到一边,心焦如焚地追问:“张郎中,您说我这闺女的病能治吗?”
张郎中无奈地用大白话解释:“乔氏,你闺女这病,不是能治不能治的问题,而是有没有钱治的问题。”
“病人应是长期处于挨饿受冻的困境,加上一直干重活累活,所以身子亏空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