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枝抬了抬手。
夜寒叹息一声伸手握住,觉得她指尖微凉,忙把她另一只手也拉过来,一起捧在掌心。
“先前是我不好,”他想了一想哑声道,“我确实是想骂你来着。因为你本来可以传消息让我早点回来,而不是当孤胆英雄自己去冒险。你不知道我看见那火把飞到你身边、看见你的肩膀上着起火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阮青枝伏在枕上静静地看着他,不接话,等他自己说下去。
夜寒略觉尴尬,只得自己继续说道:“先前我被吓坏了,所以很生你的气。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因为……你一定比我更害怕。你都没有告诉我,你一个人面对着那么多暴民,听着他们口口声声骂你妖孽、看着他们向你扔火把是什么滋味……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是我没用。”
他攥紧了阮青枝的手,微微发颤:“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阮青枝用小指尖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笑了:“你想得太多了,这委屈是我自己愿意受的。就像你先前跟楚维扬说的一样,这件事原本可以有别的办法,但是我觉得这样更好。”
被全城人敌视、唾骂、威胁甚至危及生命,然后再逆风翻盘,这样的鸣冤方式最干脆最彻底,当然也最方便收服人心。这是夜寒想要的,也同样是阮青枝想要的。
夜寒想了想没有反驳,只是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声:“我这样做算是一种战术,将士们都很习惯。可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也对自己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