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后，皇帝回寝宫换了朝服，穿上便衣，去往御书房处理政务。
他神色怡然、步履悠闲，哪还有朝堂上的半分愁绪。
半下午时，皇帝召了卫琬给他针灸治疗腰疾，罢后他随口对卫琬道：“最近宫里盛传，朕即将把静懿公主远嫁乌斯藏的事，你听说了吗？”
卫琬道：“微臣略有耳闻。”
“静懿朕舍不得嫁，”皇帝颇有闲情逸致，看了看垂首恭敬的卫琬，突然话风斗转，道，“朕若封你做公主，代替静懿去和亲，如何？”
卫琬当即撩衣跪地：“微臣惶恐。”
皇帝道：“你来宫里也有些日子了，对宫里的礼仪规矩已经相当熟悉，不必重新调教。你这性子又沉稳有度，若是嫁去乌斯藏，对朕朝政建设有益。”
皇帝不得不承认，若是除去皇家血脉这一条件，卫琬算得上是最合适的人选。
卫琬俯着头，看不清她脸上表情，那双眼睛看着咫尺地面，却是异常的清冷警醒。
她沉声道：“回皇上，微臣不配。”
皇帝饶有兴味道：“卫爱卿说说，哪里不配？”
“微臣身份地位低微，非皇室中人。此次前去和亲的，是嫁与乌斯藏首领为妻，便是下一任首领的嫡母。两族和亲，本有同化之利益，唯有皇室血脉才能将同化之利源远流长；到那时乌斯藏的血脉便是皇室一族的血脉，才能彻底归入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