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宣顿时语结,自己父亲的指摘他不是没想过,可他实在拿不出来别的解决办法。
“就是你不争气,我才不得不出来收拾这场烂摊子啊。”杨新罗很无奈地说着,“如果希恩再大上二十岁你的死活我都懒得管,但希恩现在太年轻了,他的一身棱角下面那些家臣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容忍下去。即便新昆明那些人已经被我抓住借口关的关杀的杀,总要有个人在希恩和家臣之间做磨合,我已经太老了,没那么多精力承担这份工作。”
“所以您想让我来当这个磨合剂和传声筒。”杨宣是个聪明人,即便他完全无心政治天生的才智也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因为这份工作不能交给外人,无数个例子已经证实过了。”杨新罗点点头,“无论初心如何,担当这个位子的人总会身不由己地变成家臣们的利益代表,久而久之便会沉醉在权力中无法自拔,而希恩想做的可不只是把领地制这种腐烂了几百年的老秩序延续下去,他的改革一定会引起既得利益者的强烈反弹,你觉得区区一介外人的忠诚心能让他始终跟希恩同舟共济下去吗?”
“也许会有这样的人,凡事无绝对。”杨宣的回答仿佛是在刻意闪避什么。
“我想要的不是也许,所以这个位子只能交给你!”可是他的闪避被杨新罗强硬地打断了,“你若真心觉得自己有愧于希恩,就给我打起精神把这个任务做好。领地制虽然维护了帝国千年的稳固,可也让帝国沦落成了现在这副内乱频繁民生凋敝的状态。如果没有希恩这样的人站出来改革,迟早某天那些南方蛮子中间会出一个英雄带着他们像当年德意志人北侵那样撕碎帝国,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定远府,我们不能再奢望他们被自己的内乱打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