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牧早愣愣地付了车费,看向单鹰。
昏黄的灯光下,他瘦削英挺,依旧印象中她爱的模样,而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冷硬的伪装,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心扉。
爸妈相继以不同方式离她而去,只剩单鹰,用全世界最特别的方式陪伴着她。
“你不要走,行吗?”她满心羞愧,却还是上前拉住他的手。
他用力回握:“我早就说过,只要你留我。”
她扑上去抱住他。
“你都知道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冯牧早哭了,一个劲儿点头,又一个劲儿摇头:“换回来,单鹰……我们把那个什么芯片换回来,我用旧的,你用新的。好不好!”
“不好。”
“单鹰!”
“幼稚。”他安慰性地拍抚着她的背部,哄孩子似的。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很后悔很自责!”冯牧早坚持道,“你跟那两个科学家说一说,我们再换一换。”
单鹰早就料定她会这样,所以一直不肯告诉她实情。他伸出手,转移着话题:“借我你的手机,我把飞机票退了。”
冯牧早眨眨眼:“飞机都飞走了,你还能退票?”
“明天的飞机。”他用一种看弱智的表情看她。
“不是今天吗?”
他翻出信息,指着“0:10”的发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