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忌?”李夏看着姚贤妃道。
“娘娘真是……”姚贤妃笑容刚起,又叹了口气,“这一趟福建之行,出了这宫门,我才知道,从前几十年……”
姚贤妃低低叹了口气,代替了后面的话。
“我在这几十年里,在这几十年之前的那些事里,到今天,早就不是在福建时的我,也不是从福建往京城的路上的我了,弟弟们知道的,是在福建时,在福建往京城路上的我,现在……”
姚贤妃低下头,走出十来步,才看着一直看着她的李夏,微笑道:“我不想让他们看到现在的我。
现在的我不是从前的我,可从前他们那个姐姐,现在还是那个姐姐,我一直都是他们心中的那个姐姐。
他们是我的弟弟,跟从前一样。
现在这样最好。”
李夏慢慢叹了口气。她明白她的意思,这几十年里,她早就不是在福建时的她了,她的弟弟们,也不是在福建时的弟弟们了,不见面,彼此心目中,一直都是福建路时的彼此,见了面,几十年的光阴和苦难扑面而来,这一扑,就是面目全非,狼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