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突然将手握住了嘴,笑着低声道:“你太太在哪里?”
士干笑道:“没关系。在楼下打牌。你们的行动,她也管不着。”
熊守礼道:“自然是管不着,可是我们在这里信口胡说,有引诱良家先生之嫌。”
马知耻将放在沙发上的报纸拿起来看了一看,笑道:“一天到晚,也不知忙些什么,今天连报都没有看。”
牛有廉将手敲了茶几道:“不谈闲话,老吴,我们正为找你而来,你的意思怎么样?”
士干笑道:“你看,一大早我太太已经让邻居拖了去凑角了,现在我自己家里又要凑角,这未免不像话。我买了真的茅台,大家在这里喝两杯,饭后我们再找个地方去消遣。”
熊守礼道:“哪个上午喝酒!”
士干道:“我今天实在不愿打牌,除了打牌,无论三位作什么事,我都愿意奉陪。”
士干的话才说完,牛有廉突然站起来,将挂在衣架上的帽子拿在手上道:“若是不打牌,我看几位朋友谈天去。”
士干道:“我不是你的朋友吗?谈天我不会吗?何必另去找人?”
有廉道:“你是有家、有太太的朋友,不陪你没有关系。有一般朋友,重庆没有家眷,住在旅馆里,星期日这一天万分无聊,就希望朋友去谈天。我们喝一壶茶,抽几支纸烟,彼此都混过去半天。自己方便,与人也方便。”士干道:“虽然那强过无聊,可是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