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分析时间快要结束,他的憎恨和焦虑也降低之后,他再度变得比较合作。他提到说,他前一天从他父亲房子的窗户望向花园,觉得很寂寞,并在此时看到草丛里有一只鲣鸟,觉得很讨厌。他认为这只讨厌的、爱破坏的鸟可能会扰乱别的鸟,下蛋在别人的鸟巢里。然后他联想到他在不久前,曾看到许多束野花被丢在地上——可能是小孩子摘下来之后乱丢。我再度诠释说他的憎恨和苛刻是他防卫机制的一部分,用来抵抗哀伤、孤单和罪疚感。那只会带来破坏的鸟,还有那些搞破坏的小孩,就跟以前常有的例子一样,都代表他自己,因为他觉得自己摧毁了父母的家与幸福,还杀害了他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进而杀了他母亲。在这方面,他的罪恶感来自于他曾在幻想中直接攻击母亲的身体。而在那个公牛的梦里,他的罪恶感则来自于他将父亲变成一只危险的公牛,实现他的施虐愿望,并间接攻击了他母亲。
D在母亲丧礼过后的第三天晚上,又做了一个梦:
他看到一辆巴士不受控制地朝他冲来——显然没有人驾驶。巴士朝一间小屋冲去。他看不到那小屋怎么了,但他知道它“肯定会烧起来”。然后两个人从他后面出现,打开了小屋的屋顶,往里面看进去。D说他“看不出来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他们似乎认为这样会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