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先生,”老人站起身来回答,“你们找他有什么事?”他这样补了一句,向他们走过来,举动态度都显出是受过贵族教育的人。
“我们有些纯粹关于他私人的事和他谈。”
那人听了便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向正在壁炉旁边看报的侯爵说:“特·埃斯巴,有两位先生找你。”
这最后一间办公室铺着旧地毯,挂着灰布窗帘;家具只有几张桃木椅,两张靠椅,一张盖子可以上下推动的书桌,一张德龙兴式的书桌;壁炉架上放着一个起码座钟,两个旧烛台。
老人走在来客前面,推出两把椅子让坐,仿佛他是主人似的,侯爵也老实不客气让他这么做。双方行礼的时候,包比诺把所谓疯子打量了一下;侯爵不免问到两位客人的来意。包比诺向老人与侯爵很有意义的望了一眼,回答说:“我觉得我的职务和今天的使命需要和你单独谈话,虽然根据法律的本意,在这个情形之下进行的侦查也得有同住的人在场。我是塞纳州初级法院推事,奉庭长之命来讯问一些事实,都是特·埃斯巴侯爵夫人在申请禁治产的状子里提到的。”
包比诺说完,那老人就退出去了。
讯问
等到只有法官和当事人在场的时候,书记关上了门,径自走到德龙兴式书桌前面,铺上公文纸预备写笔录了。包比诺始终打量着特·埃斯巴先生,看他听了刚才的话有什么反应,因为那几句话对于一个理智健全的人是极残酷的。侯爵的脸,平日是像所有头发淡黄的人一样没有血色的,突然气得通红;他微微打了个寒噤,拿报纸放在壁炉架上,坐下来把眼睛低下了。不久他恢复了上流人物的尊严,望着法官,似乎想从他相貌上找出一些关于他性格的标记。